我算算1947年二二八事件時他剛滿20歲,問他有印象嗎?他突然尖銳了起來,「有呀,當然有印象呀。白色恐怖,這一句,全台灣2400萬人,只有阮知影意思。這個詞每個人都會說,但為什麼不是紅色、黑色,而是白色,拎攏不哉,阮不要說。」
「阮不要說!」重複了好幾次,此時的他就像個緊緊關住的蚌殼,越是要撬開他,就闔得越緊。特別坐在他對面的,是一個台北外省家庭出身;台語說得零零落落的記者。卻顧所來徑,語言挾帶著身世與血肉,從來就不只是溝通的工具,但另一方面語言又是工具,是極權國家鞏固自身,消音異己的絕佳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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